幾天了...
有五天吧?
這長達七本兩公分厚的日記
裡面記載小柔成長的事蹟
還有屬於我們那些點點滴滴...
我很用心的去看
看到我不自覺地趴睡在桌上
日記裡的每一個字
每一行
每一頁
都是濕的
看著曾經
我的眼皮就是壓抑不了
那些翻滾的液體
流出著我對你的不捨
我的思念
[這些是小柔的遺物,
放在這裡已經沒用了,
她將日記還有這些小物品都和你的照片一起放著,
我想她一定想讓你帶著它們的]柔姨說著
我從柔姨手中接著這一個紫色的精品盒...上
面還貼著幾株枯萎已久的薰衣草...
手是抖振著的
[工作一定很辛苦吧?
你消瘦了很多,
要多吃一點,
過去看看我丈夫吧]柔姨接著說
這是一個可以嗅到書籍舊味
中間依然擺著鋼琴的房間
一個黑絲長發的女生坐在這已不知有多少年齡的鋼琴前
奏著沒有氣味的“would you be there”
我嘗試過去觸摸
最愛的那張瓜子臉
每當我習慣新地
伸出手去觸摸
總會穿透過去
你依然淡淡的笑著
唱著我們的歌曲
我依然聽見你的聲音
但你試透明的
我擁抱不到
因為你不存在了
[你回來了,工作怎樣? ]
[開始好轉了,開始存到一些錢了]我說
[我想送花給小柔]我說
[我帶你去看看她吧]
一個少女的黑白照
沒有太多的擺設
沒有傳統的香爐
只有一個空的花瓶
我將薰衣草放進去
伯父拿了水,替我倒進去
我的視線開始模糊了
放聲痛哭
[要走了嗎? ]
[嗯,我時間不多了,這一次下來很趕]我說
[若回來了,記得來看看我們,還有小柔]
[伯伯,我會的]
[你的額頭偏黑,要多休息,不要過分勞累了]
[嗯...我走了]
回到這一個充滿鹹鹹的空氣
忧郁的海洋
到處有我們曾經回憶碎片
一起長大的城市
是的
九個月了
我從新加坡首次回來了